[宅总中心向/含RF]你去过巴黎吗?

1个写的不怎么样的大纲文,宅总中心向含微微微量RF。

有OOC和魔改,请谨慎食用。



你去过巴黎吗?




Harold十八岁,住在爱荷华小县城

小县城里零星有几个和他同岁的青年,县城晚上没有夜生活,Harold不琢磨奇奇怪怪的小机器时就和他们一起上街溜达

冬夜很冷,县城马路上空荡荡的,他们站在便利店门口扯淡,感到一丝寂寞。有个人说:你们去过巴黎吗?巴黎一年四季都很热闹

另一个说:你怎么可能从县城去巴黎呢?巴黎那么远

话说出口大家都沉默。Harold想了想,拨通店门口的公用电话,说:我知道怎么去巴黎

他吹了很长一声信哨,话筒里传来热热闹闹的法语。话筒被震惊的男孩们传来传去,每个人听一遍话筒里巴黎人说的法语,快乐地大笑:哥,你这可太酷了

没高兴多久,Harold就被警长叫走了。警长叫他把爹领回去,说你爹的阿尔茨海默越来越严重了,今天又在树林里走丢,你一个人照看不好他,就把他送到养老院里去吧

他回家,看着自己的父亲,心想:我要能造一个机器就好了,它知道一切,能一直听着他,看着他,帮他记住重要的事,这样我就不用离开他,把他送进养老院

他爹像能读懂Harold的心思,问:你还在琢磨那个机器吗?

Harold有点烦,转移话题说,再这样下去,我必须把你送进养老院了

两个男人一起发愁。最后他爹让步,说:送就送吧,机器就别琢磨了,不要创造自己无法控制的东西。你这么聪明,应该去上大学,不该被我困在农场里种一辈子地

Harold像所有十八岁的年轻人一样,听了这种话就烦,说:我自己有主意。你去睡吧

 

后来Harold犯了事,只好变换了假身份,离开县城去上大学。走之前他去养老院看望父亲,他已经不记得自己的儿子了

Harold在大学里最好的朋友叫Nathan,Nathan家很有钱,他去过巴黎

他问Nathan,巴黎是什么样的

Nathan说就那样呗,很繁华,小偷很多,美女也多,我妈每次去都买一堆漂亮衣服回来

Harold能想象到最繁华的地方是纽约,他又问Nathan,比起纽约呢?

Nathan拧起眉头想一会儿,说:不太一样

Harold大学毕业那年攒了点钱,买了一张去巴黎的机票。他走在巴黎的大街上,看着来来往往陌生的面孔,听着陌生的语言,觉得这些…也就是人而已。他只有在看见街头的公用电话时有些兴奋,想打个电话给爱荷华的朋友,告诉他们,自己真的来巴黎了

但是他不能打。他离开了县城,永远回不去了

一周后他从巴黎回来,Nathan问他,喜欢巴黎吗?

Harold委婉地说,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

Nathan哈哈大笑,搂住他的肩膀:我就说吧,旧大陆的风景没什么意思,哪比得上我们正在创造的新世界?Harold,我们的技术会改变世界的,那个时候,巴黎也将改头换面

Harold觉得他吹过头了,很不好意思,拿鼠标打他

 

他谈恋爱之后,女友是画家,标准的文艺女青年。他们聊起巴黎,女友湛蓝的眼睛发光,跟他讲卢浮宫里自己喜欢的每一幅画,列举艺术家的名字

Harold微笑着仔仔细细地听,默记她提到的每一个名字

在她说话的空隙,他说:我之前去巴黎,从没想过巴黎是如此美丽的地方

女友意犹未尽:巴黎就是很美啊,意大利的热内亚也很美。我大学去热内亚交换过一个学期,那半年里过着梦一般的日子

Harold一边盘算什么时候送她提到的那些艺术品到纽约展览,一边假装漫不经心地说:那以后要去巴黎度蜜月吗?还是你更喜欢热内亚?

女友脸红了

 

Harold经常在图书馆工作到半夜,有时是为了陪出外勤的下属。为免后半夜监视时睡着,他和下属经常在耳麦里漫无边际的闲聊

有一个特别漫长的夜晚,号码是个年轻姑娘,看似在收拾行李准备外出,收拾了很久,他们只能等。等待时他问下属:Reese先生,你去过巴黎吗?

下属想了一会儿,一时间耳麦里只有呼吸声,许久才说:做CIA时去过一次,在巴黎杀了两三个人吧

Harold一晚上都没再接他的话头。

下一次他和下属见面,对方大概是自知理亏,格外柔情似水地暗示他:上次去热内亚的度假非常美妙,下次有休假,要一起去巴黎吗?

Harold放下手里一摞书,慎重地思考这个提议。

他发现不知从何时起,巴黎失去了对自己的吸引力

现在走在巴黎的街头,他只能看到满街的监控摄像头,每一个角落,每一道路口,和纽约,和伦敦,和莫斯科,和每个城市一样,遍布他的眼睛,他的耳朵。整个世界已然在他手上,他却诚惶诚恐、避之不及

他能在任何时候知道发生在巴黎任何地方的任何事情,甚至包括未来即将发生的事。他知道巴黎有很多美丽的东西,也有更多丑陋的东西,它们谁也离不了谁。现在他什么都知道了,但巴黎已经不再是巴黎了

Harold摇摇头,一瘸一拐地把书放到书架上,说:我去过了。上次就是问问

 

Harold晚年罹患阿尔茨海默症,他对诊断结果不感到十分意外。他的脑子日复一日的,变成一个曾经十分精密灵活,现在数据却在逐渐毁损的机器。

他被送到养老院时,他们问他是谁,他一时间说不上来。他曾有一系列完美无缺的假身份,他不记得其中任何一个是他

他结结巴巴地告诉医生,他叫Harold。他们了然地让他入住

Harold在养老院最后的日子过的十分宁静。他偶尔观鸟,但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深爱着这项活动;他是一个安静且有礼貌、讨人喜欢的病人,平日做的最多的活动是拆解手头能拿到的任何小机械,又忘记自己为什么拆开它,将它拼起来,周而复始。

那个冬天他病得格外的重,眼看撑不到春天。好不容易出了太阳,他坐在廊下昏昏欲睡。小护士叫他接电话,他不记得有谁会打给他

接起电话,先是一阵噪音,随后在离话筒很远的地方,有个少年带着笑意说:我知道怎么去巴黎

后面是一段叽叽喳喳的外语。

外语结束,电话就挂断了,留下阵阵忙音

Harold觉得这个少年的声音异常熟悉,他举着话筒,想了好久,却想不起来他究竟是谁。

 

Fin.

 

 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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